裴姝带着冬月回到明惠宫。
在屋子外抖落了一身雪,但是厚实的衣服却没敢脱。
明惠宫的屋内可没仪凤宫那么暖。
冬月拿起炉子上温着的壶倒了两杯热水。
她们的茶不多,冬日想喝热的,便只有加热的水。
裴姝从屋内角落中翻出慕容棣从岭南带给她的药,她找出其中一瓶解药,倒出一粒,就着温水服下。
温热的液体从喉咙流进肺腑,裴姝稍微舒了口气。
“娘娘,皇后没关起门来打你吧?”冬月检查着裴姝的手。
“没有,她没那么傻,不会明面上打,”裴姝笑,“就算打,我穿这么厚实也不怕。”
“她只是怕我会有身孕。想免了后顾之忧。”
裴姝当年的身体是真的伤了,不能再生育。至于慕容宇那边,有淑妃下手,应当也不会有子了。
慕容棣从岭南带回了几瓶极少见的毒药,其中就有绝嗣药。无色无味,也不会出现明显症状,只会如病症一般慢慢地蚕食身体。
裴姝本就不打算再有孕,在皇后那吃一颗药倒也没什么。
可就怕皇后那边给的药还有别的毒性,她还是吃一颗解药稳妥些。
冬月又烧了半壶水。
水还没开,外边就有人来了。
几位宫人捧着布料和几个锦盒:
“皇后娘娘命奴送这些东西来明惠宫。”
他们把东西放下后,冬月翻开盒子看,见里面都是钗环头面还有胭脂水粉。
冬月:“娘娘,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
裴姝翻出一块天青色的衣料,站在镜子面前把衣料往身上比。
“做两件事。”
冬月:“什么事?”
“拿这布料做一身衣裳。”
槐树的枝影映在裴姝的身上,
“然后,再寻一把剑来。”
…………
长安城东南角,有一处极大的宅子。
上面挂着越王府的牌匾。
宅子是亲王规格,有许多院子,但绝大多数院子都落了锁,冷清得很。
慕容棣从岭南回京后就住进了越王府。
府内配了管家和下人。
慕容棣进府一看,发现还是熟面孔。
贴身肖内侍做管家,宫女胡心是慕容棣院里的贴身侍婢。
一个管着前院,一个管着后院。
身边有眼线,慕容棣很少出门,多数时候只会在王府内走走。
慕容棣知道母妃在宫中要有所举动了,他这个时候应该尽早离开,不要成为母妃的牵绊。
之前母妃在宫中谨小慎微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全他。
然而年关在即,宫中定会办除夕宴,做出一派皇家和乐融融的场面。
皇上这个时候不会派他走,他若主动提出要走,不仅不会被准许,还会引起他人猜疑。
慕容棣索性按兵不动,等过了年关,再设法离开京城。
他偶尔发发疯,把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赶出院,一个人在院子里清闲地看看书,看看树。
慕容棣还让人找了一把铲子来。
有时候会在院子里边练习挖土,边想事情。
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敢进来打扰,慕容棣一铲子就敲过去。
简单粗暴。
这一日,慕容棣早上起来,又傻模傻样地闹了一场,挥着铲子把下人们都赶出院子。
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他们背后偷偷笑越王是“铲子王爷”。
眼下,铲子王爷正在奋力挖土,挖出一个坑,方方正正的,特别适合埋酒。
他出了一身的汗,手脚发热,畅快多了。
人思虑多的时候,干干活活,出出汗,就感觉轻松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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